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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求不得 (第3/3页)
……说了……”薄唇微启,艰难吐出话语。 “怎么,许你日夜想着,不许我提?” 不是的。不是的。 是我愧怍于你,愧怍于阿修罗。他早已经不在,是我一意孤行地沉湎于幻梦之中,负你一腔温柔。我如何配你百般爱意,阿修罗离开后,我不过世间一介孤魂野鬼。你明明说尽凉薄话语,却藏不住眼里的懊悔与怜惜,你何苦勉强非要与我这行尸走rou般的人纠缠,你原本那样温柔,而我已经太累太累,没有力气再去爱第二次了。 没有任何前戏,欲刃直直捣入身体。撕裂的疼痛与快感交织缠绕,太勉强也太紧,帝释天将嘴唇咬得发白,他狼狈地抬头看天魔的眼睛,阴暗的地牢里进行着一场毫无感情可言的交媾。为什么呢,他想。 为什么明明是我在疼,你的表情却比我痛苦得多? ——“他们年少相识。” 逼仄的甬道排斥着他。天魔向内寸寸推进,看见帝释天因疼痛而仰起头来,金发贴在墙上。 ——“我曾想让他跟了我,谁知他心里全是阿修罗,半点不从。” 他没有继续动作,他埋在他体内,地牢里太安静,听得见两个人的心跳,两颗心相贴,却跳着背道而驰的两个频率。 ——“你当他是真心留在你身边?哈哈哈哈哈哈……” 帝释天方才适应了他的入侵,下一秒性器被抽出,而后狠狠顶撞进去。帝释天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声响,如今实在忍受不住,终于疼得小声呻吟。 ——“他不过看你与那人几分相似罢了!” 锁链声响作一片。天魔在帝释天体内驰骋肆虐,疼痛之外,时间久了,情欲方才姗姗来迟。他想起他忘记去吻他了,可他又想,我为什么要吻他?他记得在殿中,帝释天眷恋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掌心,他将自己埋在他的怀抱,他踮起脚尖去吻他,跟他一起在大雪里落了白头。桩桩件件都是真的,都是温存,可是那不是对着他,那是对着阿修罗,桩桩件件都是假的,都是泡影。 帝释天虚弱地任他施为,上回在殿中时心头那一瞬莫名的疼痛又上心头。他低着头,在垂下的发丝间隙里看到了天魔的眼睛,他读到了太多复杂的感情,他忽然很想去拥抱他。 就像从前在殿中一样,不去问你的过往,不去问你的执念[1],不计较是非对错,不将你当做是任何人。就这么纯粹地拥抱你,无声告诉你,其实你很好,很好很好,别再这样因我而困顿与歇斯底里。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去拥抱这个人,可是锁链锁住了他的手腕,他没法动弹。铁链晃动发出串串响声,皓腕上挣出一圈红痕,天魔在他身体内作最后的冲撞,guntang的冰冷的湍流打在他的身上,两个人没命地喘息。天魔只以为帝释天必会恨极了自己,可是帝释天垂首,却用极其小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 他几乎已经再无力气。吊挂着的手被放下来,他跌进天魔怀里。嘴唇翕张,他说,对不起。 那个玻璃做的人歪倒在他身前。天魔怀抱着他,心头忽而猛烈地起了一阵彷徨。 [1]引自:松风如在弦《何处安放我们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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