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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韭菜和麦子的区别,到学会了各种农活,最苦的是南方农村的三伏天的双抢,那时要在很短时间内收割早稻,并且抢种下晚稻,整天泡在水田里,头顶烈日酷暑暴晒,脚底热气蒸腾,活像个大蒸笼。稻谷收割以后就打成捆,用扁担挑到打谷场里,场里有一些木质脱粒机,一个人摇动,另外一个人就把一把把的稻谷放到里面去脱粒。脱粒后的谷子放在场上晒干以后就入库,劳动果实就到手了。稻杆就堆成一个个大大的垛子,成为农民们煮饭烧水的燃料。油菜芝麻熟了以后也是在打谷场上,用一个棍子敲敲打打,里面的黑黑的油菜籽芝麻粒就掉出来,收集起来就拿去榨油了。苎麻用刀割下来以后也是放在场上,用一种专门的刀具,一根根地把皮去掉,然后挂在绳子上在场上晒干,就成为制作麻绳或麻纺布的原料了,拿到供销社去卖也是一个好价钱。红薯在南方也算主粮之一,弥补稻谷麦子的不足,红薯在湖北又叫苕,从地里挖出来以后,新鲜的红薯吃不完,需要晒干,所以家家户户用一种刨红薯的刨子将红薯刨成片,然后漫山遍野的洒在地上晒干,然后就存到农家的库房里,在春荒时节拿出来当饭吃。四斤新鲜红薯抵一斤大米的营养。何胜亮在刨红薯时不小心将右手的食指刨下了一块rou,给他留下了终生的标记。湖北人通常叫傻子为苕,这是何原因,何胜亮至今想不通。

    那时候每家每户还有一块自留地,就在地里种些茄子,黄瓜,番茄,白菜之类,有一种长长的扁豆他们叫刀豆,炒菜特别的香,有些菜还可以腌起来冬天吃,自留地的菜足够自己家的食用,再养点鸡鸭养头猪,附近的湖里有各种的淡水鱼,这就要靠自己掏钱买了,也不贵,三毛多钱一斤,所以小日子也过得算丰衣足食。

    农活最累的算挑担子,南方不像北方是平原地带,用小车可以完成大部分工作,这个丘陵地带或者山区就完全靠肩挑背扛,所以一根扁担承担了相当多的农活。他们喜欢用桑木做的扁担,又轻又有弹性又耐用。南方人个不高,可能就与挑担子有关,北方的农民又都是旱地劳作,所以主要靠小车。本村农民可以挑二百多斤,何胜亮最多只能挑一百斤。

    春天的农村,风景特别美丽。那里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和青青的麦苗,犹如世外桃源;夏日的打麦场上,何胜亮仰望星空,天空的繁星无数,可以清楚地看到银河,北斗星。何胜亮遐想着自己的未来,憧憬着美好的明天;秋天是农民们享受丰收,的美好时光,那时经常农家乐聚餐,桌子上大家吃鱼吃rou,划拳行令喝酒,桌底下狗们串来串去抢食骨头,孩子们在旁边嬉戏玩耍;农村是半年忙半年闲,到了冬季,农民们在自家屋内下棋,打牌,聊天,走亲串友,其乐融融。农村没有自来水也没有电,是真正的原生态的生活,每天晚上点的是煤油灯。比较好的就是一种风灯,是用铁皮做的,有玻璃壳,有个旋钮可以调节火焰的大小,夜里出门就用手电筒。

    何胜亮和知青们还随村民们一起上山去砍柴,走远路农民可以挑80~200斤,他只能挑80斤。有一次在田间休息时,何胜亮提出要和村里青年比比体力,村里的大宽说,你比什么呢?何胜亮说,我们来比摔跤怎么样?那个大宽比何胜亮要低一头,何胜亮自信可以把他给搞倒,谁知一上来还不到两秒钟,那个大宽把何胜亮拦腰一抱,何胜亮就觉得腰像断了一样,软绵绵地被他按在地上。他爬起来连连喊疼,再也不敢和农民比体力了。农民经过长年的锻炼,体力是非常的强悍,这些城里的嫩芽哪能比得上。

    农作物主要是水稻小麦红薯棉花苧麻,农民的自留地的蔬菜足够自己食用,还有一些绿豆黄豆之类的副产品。江南农村的四季都各有不同的美丽,尤其是春季那一望无际的田野,麦苗青青菜花黄,未耕的稻田里种满了肥料作物红花草,比起现在那个江西婺源的景色还美多倍。夏秋季是成熟的麦田和稻田无边的金黄色,冬季的雪景是千里冰封的白色美景。南方多水,但是庄稼用水要靠人用水车从河流抽到田里来,也有柴油机泵抽水,耕地则主要靠水牛,犁地看似简单,可是要掌握那个技艺却是相当地不容易,只有老农民才会。何胜亮在农村,这个技术始终没学到手。那个犁在他手里就东歪西倒,那个牛也不听他的命令,走走停停。犁完地还要耙田,就用一种多齿的耙把水田耙平,这样才好插秧播种。农村的集体经济实行的是记工分制度,每年评一次底分,根据个人的劳动能力,决定分的大小,一个壮劳力,底分是十分,放牛的小孩就只有三分,何胜亮瞿志高就被评为7分,卢大伟8分,女知青们6分。再按每天出工的工时乘以底分,就是当天的实际分数,到年底累计起来统一核算,再将每年的收成,例如稻谷,红薯,豆类,花生,苧麻,芝麻,棉花等等,各除以当年全村的总分数,就得到了每分所值的产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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