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聊聊 (第2/2页)

，“是机器人吧。”

    尤兰达猛地看向他。

    “……复兴时代的审美。皮囊和毛发都很生动，但不是近几年流行的APL材质，拼合感很强。我猜这副身体应该撑了很久，大工程的修复至少有…五次，不，应该是十次以上？”

    他的语气像是研究一个冷冰冰的物品，用尖锐的刻刀一段段拆解开，“不过，拼合的很好。比最近一些厂家专业生产的机器人还要精细。处理器使用了某些不受法律保护的灰色程序，不得不隐藏身份——如果被发现的话，会被强制销毁吧。”

    尤兰达警告地盯着他，“别忘了是谁救的你。”

    “是他。”沃克轻蔑地挑眉，“那又怎样，你不是说我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吗。”

    是那通电话里她说的话，沃克果然一直耿耿于怀——尤兰达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这场对峙中泄露一丁点的软弱，

    “别想吓唬我。在这种人类自己都活不下去的时候吗？谁会去在意一个机器人的事。”

    “可人类终归没有毁灭，世界总会回到过去的样子。”沃克微笑的回敬，“那一天来得一定比你想象的要快得多。”

    “有份独家消息要告诉你，古奇博士早就带着团队到达远东，等安定下来，是时候对这场战争进行总结陈词了。”

    尤兰达拧起眉毛，“这个罪魁祸首还想说什么？！”

    “当然是找另外一个罪魁祸首，或者说，替罪羊。外面不是有很多人在讨论吗，一些画面也拍得很清楚，把这个世界毁成这样是谁。”

    尤兰达盯着他，“阿尼茨已经被湮灭了。”

    “湮灭这种事最不靠谱了，你知道的。”沃克居然阴阳怪气的指了指她，“就算阿尼茨真的死了，还有其他机器人，没有其他机器人，不是还有你吗。”

    “……”

    尤兰达捏紧拳头，外面那些声音，她不是没听到。

    “银色的”，“失控”，“人工智能”，“无差别攻击”，“毁灭世界”。

    亲历者们交口相传，用最令人生畏的字眼描绘那天的画面，所有人都确信造成这一切的不可能是人类的力量。人们感到了被背刺的恐惧和后怕，对机器人，连带其研发者的讨论都变得尖锐起来。

    沃克看着尤兰达失神的样子，忽然笑起来，“…呵呵，真是好奇，你这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在担心机器人的处境呢。”

    尤兰达没说话。

    沃克便眯起眼睛，幽深的绿眼睛流露出古怪莫测的情绪，“啊…我忘记了。尤兰达多么博爱啊，对机器人的担心可能比自己还要多。让我猜猜，到底是哪一个机器人——那个金发的坏小子，珀西医生，还是说…阿尼茨？”

    这话的语气和含义十分恶劣，尤兰达瞳孔紧缩了一下，刚刚攥紧拳头，却被沃克轻松握住了。

    他怨毒地盯着她，冰凉的指尖像蛇一样摩挲着，“…当然可以一起。把每个都放在心上，毕竟机器人也总是很容易迷恋上尤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