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柔软的人 (第2/4页)
,交到他的掌心里。 他握紧,轻轻用力将她拉了起来,接着,梁辀又弯下腰,帮她拍去身上、背后、外套上沾着的枯草和尘土。 他的动作自然,像做过成千上万次那般,变成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最后,梁辀帮她背上登山包,纪月撩了撩额上和耳后的散发,而他则从口袋里拿出她的帽子替她带上。 一顶棕色的绒线帽,顶上还有个白色的绒线球,戴在姑娘头上,格外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秋风吹散热气,又带来凉气,纪月一边戴手套,一边吸了吸鼻子。 她的声音很轻,还是被梁辀听到了,“冷到了?”说着,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她又吸了一下,“估计刚才吹到风了。” “还能走吗?” 纪月点点头,把两只手套都带好,“走吧。” 梁辀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 她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袖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梁辀叹了口气,勾了勾嘴角,“你不舒服要告诉我,不要硬扛,好吗?” 伴随着美丽的终点,是颠沛流离的过程。 他们重新出发没多久,天空突然开始飘起了雪,九月初的喀纳斯很少下雪,天空一飘雪,紧接着就是骤降的温度。 纪月看见走在他们前方的人,停下来蹲在地上翻找着背包里的衣服,包里的东西散落在脚边,混杂着雪籽,看着颇为狼狈。 雪籽打在他们的冲锋衣上,化开成一滴水珠,自动滚落。 纪月第一次看见西北的雪,它不是细细密密的,而是大片大片不断落下,视野里全是白朦朦的。冰冷的空气,又将鼻梁,嘴唇冻得生疼。 她侧过头去看梁辀,他的鼻子也红了起来,眼眶也有点红,终于不复往日潇洒的样子。 纪月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顶着狂风在赛里木湖边上点烟,一只手挡着烟,一只手拿着打火机,风吹起他敞开的外套,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风吹在牙齿上,她感到一阵酸疼。 “笑什么?”他问她。 “没什么。”她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笑着摇摇头。 “这该死的雪真大。”他突然说道。 那时,梁辀说,这该死的风真大。 风夹在着雪,吹在耳畔,她听到他接着说,“我记得和你认识后,我们说过得每一句话。” 纪月在原地站定,她身后的松枝上已经挂起了雪,称得她整个人更加水灵了。 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发辫上,梁辀轻轻地抬手抚去,“有时,我会想,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不可思议。”说完,他抿起唇,嘴角微微上扬。 她看见,他眼角眉梢里都是笑意,能瞬间融化飘在上面的雪花。 风雪中,突然出现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梁辀拉了拉纪月的手臂,她随着他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土路边。 纪月在白朦朦的风雪中,隐隐约约看见一匹棕红色的大马,马蹄踏过白雪破开狂风,跟在后面的是另一匹白色的大马,它连鬃毛都是白的,和这场雪融合一体。 纪月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一步,却看到,原本飞驰着的棕色骏马在他们一米远的距离处,停了下来,马背上的牧民拉紧缰绳,两匹马慢慢向他们踱步而来,最后在他们面前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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