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杯泼月白 (第1/3页)
高适给程公公讲的故事是他在扬州与裴十二比试后便离开了。 其实他没有,他还未走下桥李白几步追了过来一个飞扑从他背后抱住他,竟是撒娇耍赖起来:“高三十五,你不许走,好歹留一夜,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他便和李白去了一家听说是来了一位回鹘舞姬的酒肆。 到了以后又是一群人迎上来,“李十二,就知道你会来!今晚宴饮,除了舞姬,我们更要听你作诗!” “好好好,这有何难。只要你们酒够好,舞也好,好诗就不会少。” 李白拉过高适,“这位是高适,高达夫,渤海高家的。” 众人恍然大悟:“不愧是渤海高家后人,瞧这通身的气度,高君有乃祖之风啊。” 高适行礼应和别人寒暄,李白却是等不及了,“来来来,开令开令,你们定要让达夫见识见识扬州与他们渤海的不同。” “抛打令,今日是八月十五,月明星稀,咱们就以月为题,李十二,接招吧。” 随着鼓声咚咚,一团绸花轮流在席上人手中接抛,击鼓的人使坏,故意斜眼瞥到绸花在到李白手上时停下。 李白拿起一个大盏,晃了晃沉思开口,“扬州二十四桥下的明月影最是好看,我作一句——风上星子醉,将杯泼月白。” “好!好好好!李十二,你呀你呀,怎么随口一作便是如此佳句。” 又是一轮鼓,席上人都喝了些许。这次却是李白执锤,他也耍赖,等绸花到高适手上时他便停下,笑的狭促,“高兄,请吧。” 高适内向,他这时作诗还不大成,只得站起来行礼,“诸君饶恕,儿才疏学浅,作诗不灵,不如唱上一曲瓜州调给诸君添些闹热吧。” 他拿过自己的枪,掌击枪头,铁器嗡鸣后在他的节击下却又似琳琅之声,高适开口唱道:“淮南小山白毫子,乃在淮南小山里。夜卧松下云,朝餐石中髓。小山连绵向江开,碧峰巉岩绿水回。余配白毫子,独酌流霞杯。” 瓜州调是北地曲,曲调起先低沉豪情,中段飘逸酣畅配上高适雄浑苍凉的唱法引得席间的人呆了。 唱罢后李白笑着睨了高适一眼,没说话。高适对上李白的目光耳后一热,低头行礼面上仍有些羞色,“此番献丑让诸君见笑了。” 席间人热烈喝彩,“好曲配好词,好上加好!”高适唱的词正是李白的白毫子歌。 一老者拈须叹道:“后生可畏!高君啊,你是有大才的人,达夫达夫,令尊令祖的希冀会实现的。” 高适一歌将宴饮推向高潮,人们鼓掌将回鹘舞姬唤出来。 回鹘舞姬黑棕长发卷曲似海藻般披在脑后,头戴着红纱,额间绑着一条细细的金色锦带来固定红纱,锦带正中还坠了颗红宝石。 舞姬上着红锦缎的圆领半臂,黑红间色的纱料交窬裙低低的系到胯上,内里一条黑薄纱袴。腰上围着一条金链,下坠一十八颗铃铛,奇的是那舞姬细细的足踝上也有同款金链。 席上人将灯盏里的油填满,刹那间整个屋子光芒大盛,他们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羌笛塞到李白手里,“李十二,你吹成会的胡曲多,你来吹。 “我吹的高昌乐可是极难的,不知这回鹘姬舞技如何?” 人们哈哈大笑,“你吹成什么样,她就能舞成什么样。” 李白靠过来怼了怼高适肩膀,“高兄也听听我来献艺吧。” 李白吹起了节奏明快的高昌曲,吹着吹着又转成了龟兹曲,那舞姬随着乐曲旋转摆手折腰,在席间穿梭,跳到李白身前,竟是拉起李白,让李白与她共舞。 李白欣然起身,一边吹着着曲子一边迎合着舞姬的动作俯身抖肩,踢踏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