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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小三

    5月份，轮到陈素正式递上辞呈。搬到北京租了一处公寓。

    离开前，唐若约她出来吃饭，眼里都是不舍：“幸好叶城离北京不远。我想你了，就开车来找你呀。”

    陈素学会了抽烟，笑着说好。

    她们站在人行桥上，吹着夜风看底下繁忙的车水马龙。

    陈素双手依在栏杆，半个身子探出去，长发飞扬在夜色中。

    她说：“若若有些话也许你不爱听，但别介意。何家明是个好人，但是给他当小三，不好。”

    唐若黯然地垂眸，片刻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睛已然通红。

    向来大大咧咧的小太阳，爱情却让她变得如此敏感细腻。

    “我没得选。他总说要我给他点时间。我知道我连跟他见面都要偷摸的。可是，很多时候，我看着他哀求的眼睛，很多话就说不出口。我就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清醒。”

    陈素说：“若若你看，现在晚上十二点四十二分。路上依旧有很多为生活奔波的车辆，你再看看灯火通明的餐厅、办公楼、医院，其实，我们的生活已经很好很好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渡的路，她点到为止。

    陈素搬去公寓前，在二手市场淘了辆低价车，方便两地来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拿走的，只简单收拾了些衣物就出发。

    北京拥有全国最先进的医疗资源，可现代医学发展日新月异。

    偶然的机会，她知悉有位享誉内外的泰斗不日将抵达中国南方。今年已经98高龄，对医学界的贡献数不胜数。

    陈素问主治的意见。

    本没有想过会从他这里寻找另一条出路，那时的陈素只想要一点希望和认同。

    主治医生是唐若通过朋友介绍给她的。

    医者仁心。作为术科的领军人物，这位儒智的老人面对她这个病人家属的诸多麻烦时总是柔软地笑，点点头说：“可以试试。”

    他拿起钢笔在便签上写下一个号码，让她联系Fiery教授的助理。

    陈素很感激。有了这层关系。她与对方沟通顺畅很多。

    有一夜，她到医院太晚。凌女士还没睡觉，躺在病床上玩手机。

    看见陈素来了，扶了下眼镜笑着让她帮自己看看这个软件怎么用。

    凌秀青今天的精神看上去好多了，可陈素接过手机依言摆弄，还是问道：“医生同意你熬夜了？”

    “你小时候躲被子里看小人书我都没管过你。”

    最近短视频社交应用发展迅猛。有款软件很火热。里面有个功能，可以根据人的五官模拟出人老了以后的样子。

    陈素记得，开发方还是她大学同学所在的公司。

    凌秀青推搡着她的肩膀，目光暗含着期待，“快试试。”

    陈素只好举高手机跟她一起对准前置摄像头。

    等效果出来了，凌女士又不满意了。

    看着画面里的两个人，怅惘地笑：“原来你老了是这个样子。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呢？”

    陈素苦笑不得，收了她的手机。

    凌女士问：“那张图片保存了没有。”

    “保存了，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