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楼(古言)_七月十四(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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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四(3) (第1/2页)

    

七月十四(3)



    春草,苏玉晓当然认识。

    她来的那天晚上,就被关进了胭脂楼底下的暗牢。

    那间暗牢,苏玉晓是熟悉的。

    她最开始的那段时间,经常被关在那里。

    那个时候的她被认为奇货可居,在开苞之前,胭脂楼不敢对她太过分。

    最多用针扎扎她的手指,饿她三天两天,做一些不会留下伤口的事情。

    但关在暗牢的那段时间,她听到和看到的事情,却触目惊心。

    有些价钱卖不好的下等娼妓,得罪了金主,被打手吊在房梁上,打得皮开rou绽。

    染了花柳病的,用烧红的铁钎去烫,空气里传来皮肤被烧焦的声音和味道。

    怀了孕的,也会被关在那里挨打,直到腹中没有成型的胎儿化作脓血流出来。

    鲜血蔓延到她的脚边,她甚至不敢相信,那曾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鸨母带着打手来到她面前,问她想得如何。

    五六个打手身材高大、满脸横rou,鸨母请他们来,是打算威胁苏玉晓。

    但其实意义不大,因为苏玉晓已经想明白了。

    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贞洁烈女。

    她们有的因家族而落罪,有的则是落入人牙子的手里,被发卖到青楼。

    上吊喝药抹脖子,自以为可以死得轰轰烈烈。

    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死状可怖的尸体,结局不过是草席一卷,被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莫说贞节牌坊,就连一具全尸都留不下。

    有什么意义呢?

    人还是得活着。

    不管怎么活,好歹是活着。

    春草被关的当天晚上,苏玉晓带着两个温热的包子去看她。

    她的两颊肿得厉害,见苏玉晓进来,吓得直往角落躲。

    苏玉晓看着她,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她没有说话,而是把包子探到春草的面前。

    春草一把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眼泪一边啪嗒啪嗒地掉。

    苏玉晓这才说了一句:

    “人生在世,总有很多不得已。有些坎,咬着牙迈过去,也就过去了。”

    春草开始哭,越哭声音越大。

    声音在狭小的暗牢里一圈一圈地漾开。

    “jiejie,我不想……”

    灯光晃得苏玉晓的眼睛有些疼。

    她挪开目光,不去看秦文煊身后、八仙桌上的那点油灯。

    但还是没忍住,落了一滴眼泪。

    “所以呢?”秦文煊问。

    “我把她放了。”苏玉晓说。

    “你有这么大权力?”

    “胭脂楼的头牌,手上最不缺的就是钱。”苏玉晓嘲笑一样地叹了口气,“光是那些恩客的打赏,一夜就够买好几个雏妓的,又不能赎身,留着有什么用。春草不是官妓,没有奴籍,很好处理。我去找鸨母,花了些钱,就拿到了她的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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