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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遁柳旋凝劍如眉 (第2/3页)
張翼國的戰事是很吃緊了。 他一放鬆,甄珠就摸到了白瑧屋裡,悄聲問:“之前說的還算數嗎?趁他們打戰,妳帶我跑唄!” 白瑧對她的建議倒也沒覺得很意外,一直就等著她過來似的,只是有件事要說清楚:“我比剛見妳時,功夫是恢復了很多,但也沒把握在亂軍中也能護妳周全。” 甄珠正抬手要說什麼,白瑧拿一把刀給她看:“若怕到時候生不如死,我總盡力先殺了妳,妳看可以嗎?” 甄珠微微一笑,抬手,手裡也是一把刀。 兩人竟是想到一處去了。 但甄珠忽然又對著白瑧發起呆來。 白瑧以為她反悔了。甄珠卻道:“妳傷好起來,怎麼變好看了……不是,我知道妳好看,但怎麼傷痕淡了,連相貌也改了……眉毛原來是柳葉形的,現在呢,柳葉裡還帶了劍氣。竟還能比原來更好看了。” 白瑧許久沒特別注意過自己的眉型,也想像不出柳葉帶劍氣是怎麼個形象,只被甄珠不錯眼珠盯得怪不好意思的,這時候也不便找面鏡子看看自己是怎麼了,只能輕輕推甄珠一下:“還不快走?” 白瑧傷勢既好,之前的功夫恢復到至少九成。展渥之留下的軍衛又不如那流浪漢遠矣。甄珠在女性中也算行動靈便的。戰局又緊張。還真被她們兩個溜了出來。 清風拂面,甄珠伸開雙臂深呼吸了一下,胸圍更見偉岸。白瑧有點不好意思,偏開頭,隱隱聽見金鐵聲,心下不安。甄珠也道:“這裡離戰場太近了,我們再跑遠些。” 白瑧小聲問:“妳不後悔?” 甄珠瞄她一眼,催著她邊走邊道:“寧願他死了我遠遠的後悔,也好過困在他身邊左思右想的後悔。” 言方出,但聽“嗤”一聲輕笑,好像懸在她們頭上發出來似的。 白瑧在那笑聲一出時即有警惕,持刀往上一削。那笑聲倏忽來去,竟像不需要實體,只黏在她們背後。白瑧遍體生寒,與甄珠背靠著背,兩人四隻眼睛上下左右的看,也見不到誰。那笑聲且臊甄珠道:“背了妳男人跑出來,還要咒他死,妳好大的膽!” 甄珠聽了這聲音,卻是認識的,立刻道:“九公主?” 一聲好像破了翳障。白瑧見到一個小小少女,晶鈿雙鬟,姿容艷俏,輕晃雙足坐於桃花樹上,將桃花顏色都壓了下去。手裡一個金環,還在輕輕晃動,仿佛發出“嗡嗡”聲。 她把玩著金環,將白瑧上下一看,笑道:“好勾人一張臉,冰裂得這般別致,怪道將我嫂嫂也勾走了。” 白瑧原已攔在甄珠身前。甄珠一聽小少女這句話,卻反又攔在白瑧面前,陪笑解釋:“九公主,這位白司尉,其實是女兒身……” 一句未完,小少女便搶白道:“我看不出來麼?只除非我那瞎了眼的哥哥看不出來罷了。而他竟還要妳,可見離瞎也不遠了。” 她嘴裡雖懟著甄珠,目光只朝甄珠後頭的白瑧看。 甄珠何等任情任性的人品,在她面前半個字都不敢嗆聲,只勸道:“九公主既來了,手中可是新法器?正好去助皇上……” “妳讓開!”小少女看白瑧看得不盡興,喝令甄珠道,“這白司尉正長在我審美上,妳將她給我。” 甄珠知道她是瘋的,今日似乎更瘋。她以前把別人玩得多殘,甄珠是見過的,想想還偏體生寒,絞盡腦汁想把她哄走,手緊緊拉住白瑧不敢放,盼望她看在展渥之面上,對自己身邊的人也禮讓些。 白瑧持劍,正色對小少女道:“妳既是公主,豈不知蒼生為重。縱然不去戰場出力平定戰火,又何以在這裡說些粗魯傷害人的話。” 小少女呆了呆,大笑。笑得前仰後闔,蓮足都踢起來。雖是極其粗魯不文的姿勢,在她做來,就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說不清是誰先動的手。白瑧與她就打了起來。小少女看起來遊刃有餘。白瑧恨自己實力不如她,相當惱火,而遠遠躲到一邊的甄珠知道,白瑧能頂住她,就已經算是個高手了。 白瑧在公門,身手是練得很紮實。她也不知為何,這個世界與她原來的世界,功夫是有所區別的,與其說武學,不如說更像玄學……更像流浪漢那一路!她明明只練過武學的,如今打起來,卻自然的融入了玄學,以至於可以和九初抗衡。似乎是,白瑧剛進這個世界時,遍體鱗傷、功夫虛弱得幾至於無,但是身體慢慢好起來以後,相貌也開始改變,而身手,她自己感覺,是比以前進步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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