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试探(3) (第2/3页)
小腿骨折,他揪心,买了张票回家探望,从病房出来刚好遇上林维德。 从前林维德专制独权,他性格乖戾。他们俩人遇上,甚至不是小学课本里的“自相矛盾”,而是最强的矛对上更强的矛,明明师出同门,可谁也不肯让步锋芒。父子俩快一年不见,刚见面就又是吵架,吵得惊动外婆,最后又一个躲在家里赋闲,一个北上漂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又烦又累,只能靠高强度的工作消磨时间。调酒师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陪聊,女客人品了品刚调好的金汤力,开始没话找话。 “Adam,鸡尾酒为什么叫做鸡尾酒?” “几百年前的英国流行赛马,纯血马难养,用来比赛的大多都是混血杂种马。行业爱好者觉得马尾巴竖起来跟公鸡尾巴一样,所以专门用‘cocktail’来称呼。鸡尾酒最初也是出现在英国,各种酒类都混在一起,所以直接借用了人家的名字了。” 他没有展开的心情,选了最最普通的版本告诉她,成功躲避一次深入交流。女人离开后,冬青趁机占了空位。林敢望着她,眼神迷离。 “还是干马天尼?” 她点头,看看女客人的曼妙背影,不禁勾唇。 “其实还有更故事性的说法。” “什么?” “鸡尾酒。” 十八世纪的纽约,有家酒吧的老板丢了一只公鸡,声称谁找到这只心爱的公鸡,就把女儿嫁给他。不久,有个部队的军官将那只鸡带给他,老板认亲,虽然当时公鸡的尾巴不见了,他还是遵守诺言,将女儿嫁了出去。婚礼上,女儿太过激动,不小心把各种饮料混合在一起,宴请宾客。 “从那以后,这样混合的饮料就被叫做cocktail了。”李冬青笑,说起一个无法考证也不算浪漫的故事。林敢倒了点金酒,客气道,“你还挺博学?” 李冬青也不自谦:“博学是真的,可你不会不知道。” 林敢问:“怎么?我看起来像是该知道?” 冬青说:“我觉得你知道。要是真不知道,那就是我高看你了。” 她挑着眉,显然玩味,林敢轻哼一声,开始stir,杯子中的透明液体随他拨动,送到她眼前。冬青小啜一口,在熟悉的味道下感到平静。她喜欢干涩得剌喉的感觉,三口喝了个干净,又续了一杯。面上晴朗,动作也潇洒些。 林敢问:“遇上什么好事儿了?心情这么好?” 李冬青不害臊:“喝酒看帅哥,算不算大好事儿?” 听言,林敢哑笑,一刻就舒了眉头。又有想交友的客人来找她搭话时,他顺着气氛就帮忙打发了,两人的紧张就此缓和。 午夜的Pretender热闹非常,林敢从来只上半场的班,下半场留给主调酒师。冬青见换了人,也没再待着。老练的调酒师固然手法到位,可她不喜欢太娴熟的东西,没意思。 夜里打车的队伍老长,今日这一片似乎约好了一起搞活动,来来往往人流无数,偏偏就是没有一辆空车。冬青看着手机上还有七十多位的等候,有些伤心。 林敢从巷口出来,越过她身边,打开一辆电动车,看样子是要骑回去。这里离学校不近,骑回去可不是个小工程,冬青多看了两眼,林敢回头正好看见她。 周围人人好友相簇,独她路灯下身影瘦削,深秋时节更显落寞。他心一软,请了清嗓子:“你要不跟我走一段,到人少点的地方再打车吧?” 冬青说:“没事,我再等等。” 她看看手机,嗯,还有70位等候中,计算下时间,明早还得去给陈祐上课呢……林敢也不多劝,跨上座位要走,李冬青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衣角,开始示弱。 “还是带我一程吧。” 她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两人对视两秒,林敢奇道:“那你倒是扫辆车呀!” 冬青呆住,转头看了看车又看向他,有些可怜:“我喝酒了,这个点……交警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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