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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第3/4页)
油画穿的,弄脏也不要紧;便交还应采声。同时附上他耳边说,那高中生是谁啊,脾气这么大?发生甚么事? 「不晓得。别理他们。」应采声对崔河使了个眼色,坐回位子上,才提起笔,就见夏青站在他俩身旁踱来踱去,这瞧瞧那看看,先是说崔河画得不错——虽然差他一些;跟着靠到应采声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应采声一下子站起来给了他一个耳光,叫道: 「你烦不烦?你自己也晓得画图不能让吵的!」 「我喜欢看你发脾气,你知道的。」夏青说。 应采声倒抽一口气,皱眉掐紧拳头,手正发颤;崔河拉住他手臂,轻声说:「讨厌就别管他了。」跟着以眼神示意他俩继续作业。 应采声眨眨眼,吐出一息,说让崔河先画,他晚点动笔;和崔河商量好位置,便坐下挺直身子不动。夏青走到他面前,才正张口,教室门打开,进来一个拿着笔记本的半短捲发女孩,戴着红框眼镜;和一名高挑精瘦,拿着相机的男孩。 「同学好——我们是校刊社,请问你们都是美术系吗?是的话方便让我们採访一下吗?」女孩说。 应采声维持着姿态,摇了摇手,崔河说正忙,夏青则是表示没问题。 ??? 「能理解为甚么你那么讨厌他。」 李涯和洪阳坐在咖啡厅老位置;洪阳依然在背书,李涯则是敲着笔电键盘打字,整理星期三的社团採访报告;桌面四散着纸张笔记和打印出来的照片。 「谁?」洪阳从书里抬起头。 「夏青同学。」李涯说,这人自恋得无以復加——他们要做的採访是各个系上的特色,但夏青完全在讲自己的事儿,还要他们下週再过去拍他的作品;那殷切样子,拒绝也拒绝不了。好在学妹会说话,捧他捧上天,问完他开心地走了;留下两个系上同学。其中一个叫崔河的,说如果帮得上忙他能协助,别报他名字就好。 「我说吧——」洪阳用笔敲敲桌子,说:「叫崔河的那个倒还不错,我还以为美术系都是些怪人。大几?」 「都是同年,大三。长得挺帅的。」李涯说。 「哟!你甚么时候也会看男人了?」洪阳挑起他直直的剑眉。 「我才要问你——你当初是怎么看上你老婆的?该不会是把人家当女孩子喜欢了吧?」 洪阳一下子红了脸,说:「他小时候长得嫩嘛......个性又可爱,就喜欢下去了啊。是男是女我无所谓啦!」洪阳拍拍桌子。 李涯托着腮帮子,半闭眼睛,哼哼唧唧地应是。 「你该不会喜欢男人了吧?」洪阳说。 「不知道。」李涯闭上眼。 「哪有不知道的——如果你想和他发生甚么的话——八九不离十啊。」 「色胚。」 「我色胚?老子是学医的,这很科学——」 洪阳骂声未尽,闷响两叩从他背后传来;秦雪在窗外隔着玻璃对李涯点头,招了招手。洪阳皱眉瞇眼瞧着李涯,说:「你跟他到底甚么关係?」 「不知道。」李涯说,「我出去看看。」 李涯出了门,见秦雪按着右脚膝盖向他走来,问,是怎么了? 「我膝盖好疼。」 「看过医生没有?」李涯说。 秦雪摇摇头,说正要去;经过见李涯在这儿,来打个招呼的。 李涯说要带秦雪上医院,回到位子上收拾东西,和洪阳说要先走,让他调侃一句:「不知道?我看就有鬼。」让李涯弹了额头一指,说,管好你自己。便回到秦雪身旁蹲下,要他上来。 秦雪摇头说:「不用了,我可以走。」 李涯笑笑,说:「等你走到就天黑了。」 秦雪低下头,眨眨眼睛,说,对不起。跟着鞠了个躬,才攀到李涯背上。 「有没有人说你像日本人?」李涯说。 「没有。为甚么?」秦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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