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交媾的兄妹、父女才最相爱；她把他们都踹下沟底 (第1/3页)

    “谢麟！”

    “谢麟……”

    错落喊叫声中，一尖亢惨呼尤为凄厉着急，哭腔哑厉回音覆向山谷，惊动数只大鸟，啪啦啦飞窜。

    谢英盛眼疾手快拉住往垛墙外扑的陆婉。

    林天华扎起袍摆，“我下去看看。”

    “看着阿娆，别让她过去，”左边山崖树下，一直关注这边的林清非，起身交代老二林清敏；从老陶马上取下铁钩子和一卷绳索，打亮火折子，冲过来赶在父亲前头，“我下去。”

    “谢麟！”

    陆婉泪涕横流，左手食、中指甲片适才扑爬中被扯拗断，搭拉着，伤口血流如注，手掌颤搐，她仿若不知疼，一个劲想攀爬上垛墙外，“娘亲不要鱼令牌，你回来……”

    她甩开谢英盛，哭着以拳、额头抢地，怕她再伤着，他拉住她轻斥：“你冷静些！老陶、清非下去寻了，定能将救他回。”

    她突然像被定住，怔呆两息，倏地转身，【啪】地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当年被压抑的恼怒、老早想甩出的耳光，悲怒交加这一刻甩了出来。

    这世间未必全然爱深，恨才切，未必事经多年便释怀或心死、麻木；她就是恨他。少女情爱消逝后，因从没能真正渲泄，她仍恨他、或者说更恨他。

    “冷静？”

    “你当然冷静，你还有俩儿子！”

    谢轻影蹲下来，用撕成条的干净绢帕给她包扎伤口。林清非与陶叔寻着处较低平山壁，打着火折子翻出垛口墙一点点往下挪。

    林天华在上头喊：“知廷，当心。”知廷是林清非表字，林清非抬头瞟了父亲一眼，点头，“好。”

    谢英盛晃了晃头，忽略脸上阵阵灼疼，握住陆婉的手：“你怎能这么说，那也是我的血脉。”

    “血脉？”陆婉满脸涕泪冷笑，“嘁，你为生育留过一滴血？受过一点疼痛？你怎生好意思说是你的血脉？”

    她甩开他的手，手指点向自己胸口：“那是我的血脉！”

    “我十月怀胎、孕吐、双脚水肿、彻夜无眠尿频、分娩疼得昏过去、胀乳、哺乳，血脉之父，你做了甚？”

    她凌厉地一句接一句，毫无往日柔婉，激动着手紧握成拳，刚包扎好的绢条又移位，谢轻影拉住她的手，重新给她包扎。

    她另一只手捏起两尾红玉鱼，差点戳进谢英盛眼里，“老爷子为甚全给他？不是恩赐，他们欠他这个嫡生长孙、欠我的！”

    “他出生根基不足，小小黄黄一团、哭声不响亮，谢府已然在放弃他，甚至张罗欲为你娶平妻，延续嫡系，闺秀画册一本本往夫人院里送，对吧？谢英盛？”

    “我没要！”

    陆婉没理他，继续怒视他低吼：“是，谢家有钱，请六个乳母，每日晨昏定省，老爷子、夫人没少关慰，你回府也会守摇篮前看看他，但……”

    “你们甩着嘴皮子，备着后路，只有我……”她转身向垛墙山崖，泪流满面，“只有我一心相信他会活下来、长成健硕高颀聪慧。”

    “只有我，为他能活下来起夜哺乳、熬煮rou糜汤一口一口地喂、张着双臂引他学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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