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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星球正运行在阴影之中,地表的气温并不高,还起了一点风,但丹恒仍然感到有些燥热。外套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划开了几个口子,他脱下来略作检查,然后整整齐齐地叠起放在背包旁边,准备等回去以后缝补。身上只剩一件贴身衬衣,总算凉快了些,他贴着石壁抱膝坐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漫无边际地计划接下来的行程。他可以搭明晚的商舰离开,到附近的空间站转乘。此行只是临时起意,他原本的计划是前往四光年之外的柯林德星系,那里有几颗属于丰饶民的星球。 意识在察觉之前涣散,因此他没能及时察觉阴影中冒出的梦魇。 丹恒勉强以击云挡下一击,长剑劈下的剑气割断他一缕短发。坐姿难以发力,他咬牙格开长剑,正欲翻滚起身,下一击已如鬼魅般袭来。长剑那头传来前所未有的巨力,丹恒竟没能握住击云,长枪在他骤然放大的瞳孔中脱手而出,下一刻他被人毫不客气地扼住喉咙提了起来。 空气的流通被暴力截断,颈椎似乎传来不堪重负的挤压声。丹恒十指痉挛扣住那只致命的手,却不能令其动摇分毫。 “你变慢了。”那双鲜红的双眼逼近他因缺氧泛上鲜艳血色的脸,声音低沉而不快。 胜利来得太过轻易,刃并不感到喜悦。他的猎物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察觉他的出现,反击也来得怠慢而无力,就好像他几乎已经放弃抵抗。毫无来由的怒火突然焚上他的心头,夹杂着不知何处而起的恐慌,一如多年前那样—— 你是不是已经彻底厌倦这样的生活,终于决定引颈就戮,好将旧债一笔勾销?你想要再抛下我一次吗? 刃移开手中的剑,将丹恒狠狠地按在墙上,唯有用最原始的身体接触施加暴力才能平息他骤起的焦躁。他感到手下的皮肤柔软guntang,脉搏挣扎跳动,如同垂死的蝴蝶在手心奋力扇动翅膀。 我不接受! 魔阴正在言灵之网下呼之欲出,催促他折断眼前之人的脖颈,一如他多年以来期待的那样。然而另一种难言的情绪在他心口翻滚,不甘放这人轻易灭亡。两种矛盾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交织争斗,丹恒在他手下虚弱无力地挣扎,愈发引起他的躁狂。 他手上下意识地用力,丹恒脚尖几乎离地,在剧痛之中挣扎踢蹬,碰倒放在一旁的背包。有什么从包中滑落,磕在岩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松了。丹恒踉跄落地,几乎站立不住,靠着旁边的岩壁才不至于跪倒。他感到身前的人退开一步,似乎是去寻声响的来源。他什么都顾不上,捂着脖子几乎把肺都咳出来。 刃低头注视呛咳不止的青年,眼底翻搅着他自己都辨不清楚的情绪,然后转头看向从丹恒包中滑出的玻璃瓶,苔藓映出淡青色液体摇晃的微光。 他认得这个。 丹恒咳得天昏地暗,半晌才有所缓和。咽喉还在隐隐作痛,他弯着腰精疲力竭地靠在岩壁上,几乎以为自己刚刚是跌入又一场梦境。思绪凝滞,视野摇晃,他茫然地喘息,旋即再次被卡着脖子拎了起来。 丹恒吃痛,幸好那只手很快再次松开。他紧贴着岩壁站直,竭力与对方拉开距离。双手仍在脱力地颤抖,击云距离他很远,眼下他处于绝对劣势,没有逃开的把握。 “你喝了?”丹恒看到刃举起那个玻璃瓶。他不知道刃想做什么,抿着唇一声不吭,目光充满警惕。 刃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丹恒尚未琢磨出他这声笑是什么含义,便见他打开瓶盖自顾自灌了一口,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丹恒的大脑一片空白,唇齿因震惊而紧闭。刃不耐烦地卡住他的下颌,逼迫他张开嘴,然后将果汁渡了过来。一点液体从唇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更多地被他在慌乱之中咽了下去。 刃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捏住下巴的手松了开,转而插入丹恒柔软的短发之间,强硬地按住后脑。他的舌头轻易探入丹恒牙关,细细舔过口腔内部,品尝其中残留着的甜腻味道,以及因之前的呛咳而弥漫的血腥。丹恒哪里有过这种经验,慌乱中他本能用舌推拒侵犯,反而被对方绞住吮吸。 唇舌交缠,尖锐的牙齿不知划破了哪里,血液混合着因刺激分泌得越来越多的唾液,被丹恒晕晕乎乎地吞下。带着血气的吻仍在持续,他开始感到缺氧的眩晕。停下……他从喉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眼里泛起水雾,手指不自觉地揪住对方衣服上的绳子。 刃总算放开丹恒,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丹恒重获新生般急促喘息,面色潮红,简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