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桶腺体受损O翅② (第7/7页)



    被带回庄园时，迪克脸色白的厉害，躺在蝙蝠侠怀里阴郁消瘦的让人几乎认不出他是那个阳光开朗的格雷森。

    小崽崽已经两个月了，在母体里显露着雏形，而提姆得到的信息则告诉着大家：就在几天前，夜翼还在黑帮的火拼里旋转跳跃，餐餐牛奶拌麦片。

    就很气。

    情绪不稳定加孕期没有自己alpha的安抚，迪克焦躁得厉害，醒来后一拳一脚的挤开挡路的蝙蝠们便急匆匆跑到了庄园门口，没穿鞋的脚沾了满满的泥土。

    大蝙蝠落在了他身前，神情严肃，灿白的多米诺面具凝视着他。

    “你该为他考虑一下，迪克。”

    年纪轻轻就当了爷爷的布鲁斯难掩奔波多日的疲惫，蓝眸却依旧清明凌厉：“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圆满存在，但如果你要保持执迷不悟，我会考虑给你一巴掌，直到你清醒为止。”

    做选择的人很痛苦，而被留下来的人则同样痛苦。

    眼睛通红的迪克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半响后才摸上自己的小腹，他似乎终于安静了下来，浑身尖锐的刺都软了下来。

    “B，他死了。”他道。

    布鲁斯阖上了双目：“……你得活着，不止是为了自己，别让仇恨支配你。”

    “他死了。”

    重复着这句话的青年弯起嘴角，阴云厚重的压在天空，属于格雷森式的微笑被阴影填充的苦涩难看：“对于人类来说，哥谭是真的太大了，对吧？”

    他们不是神，没有像超人那样足以撼动地球的力量，更无法在两个相距极大的地方瞬息奔波。

    “我不怪你的选择，B。”

    “如果是我……如果小丑抓住的是我而面临这一选择的是杰森，我也会让他放弃我。”

    似乎响起了打雷声，空气更加闷热了。

    他们沉默着，蝙蝠侠披风之下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养子，看着褪去稚嫩已为人父的养子，他张嘴——

    “但是……”

    “……我不能、我不能什么都不为杰森做，我甚至错过了他的葬礼……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大概就是把那天杀的小丑千刀万剐，将他对杰森做过的事情重复一遍。”

    那孩子的蓝眼睛弥漫着红血丝，平静下酝酿着涌动的风浪。

    “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杀了他！对此我已经有所觉悟了。”

    “我们有其它能制裁小丑的方法——”

    布鲁斯插话，迪克阻止他继续。

    “布鲁斯……”

    “他才16岁，但他死了。”

    那青年再次道。

    “我梦到过他很多次……很多很多次，他在向我笑，也在向我表达着失望，我只能看着他在梦里一次次的走向死亡，在时光里被人遗忘，到最后什么都没法留下……”

    他的长子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

    有泪水从那张苍白的脸上淌落：

    “他就这么走了，一个人，他或许还在那里等着我去救他、在死亡的前一秒都还在期待着我能出现，可我没有！……”

    “没有恨意、没有改变……如果连我们都忘记了他的存在，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没有做！那这世上还有谁能记得他曾来过？”

    “……告诉我，我该怎么面对这一事实？”

    大男孩儿哽咽着，抓住靠近的布鲁斯将头抵过去：“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他，我不能就这么放下他……我不能……”

    天空下起了雨，那是谁在哭泣？

    他们站在那里，少年少女们停在远处，表情是一致的默色。

    最终，布鲁斯声音低哑的说：

    “我们……不会忘记他。”

    “……”

    迪克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