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 鸢尾 (第3/8页)

    “陆老师。”柳江鹤脚步有些虚浮，走到距离陆青云还有几步路时喊了一声。陆青云回过头，看见柳江鹤站在人群外朝自己笑，看着有些傻。他挤出人群，朝柳江鹤走过去。柳江鹤估算着陆青云和自己的距离，恰到好处地歪了歪身子，一头撞到了陆青云的怀里。

    “……”陆青云伸手接住了微醺的柳江鹤，酒气落在他的肩上。他回头看了眼听见声音看向此处的人群，又低头看了眼装醉的柳江鹤，实在觉得眼前这人八百个心眼，无奈没有一个是空心的。他扶着柳江鹤，垂下头在柳江鹤耳边说话，“柳江鹤，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怀里的柳江鹤猛地抬起头，从陆青云怀里抽身，他依旧嘴角弯弯，看着陆青云，“陆老师不也一直装作不认识我吗？”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陆青云有些不耐烦，眉头锁起，转身想离开。

    但柳江鹤抓住了他的手腕，指尖隔着袖子的衣料摩擦过，“陆老师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离开？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如果是，我给陆老师道歉，抱歉给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柳江鹤！”陆青云甩开柳江鹤的手，扯紧自己的外套。他想走，早知道那晚遇到的人是自己今后的学生，他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被人缠上真是天底下最麻烦的事。柳江鹤在他身后轻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很轻，也很低沉，字字砸在陆青云的耳中，而那人的手从他身后环绕上来，摸到了陆青云的小腹。

    “陆老师，你说还有没有其他学生知道……”柳江鹤顿了顿，“你的衣服下，绘着yin纹呢？”

    陆青云没有做声，他低头看见柳江鹤的指腹停在自己的小腹处，隔着衣料传来身后人的体温，柳江鹤说话间的热气落在他的耳边，人群嘈杂远去，他只听见夜风中柳江鹤轻而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陆老师，你在课堂上走过我时，它会发烫吗？”

    “你有病。”陆青云深吸了口气，拍开柳江鹤的手，“我说了不认识你。”

    “好冷漠，陆老师。”柳江鹤收回手，但仍旧没有离开，他紧抓着陆青云的手腕不放，转到陆青云跟前，“既然如此，可以邀请陆老师喝一杯吗？就当初识。”

    夜风更冷了。

    陆青云站在原地沉默着没有回应，他的外套被风吹开，露出衬衫衣领下的锁骨，那里有一处暧昧的红痕。柳江鹤看着那处红痕，伸手用大拇指贴着锁骨抚过，他蹙起眉，露出一点委屈的表情，眼睛里湿漉漉的，映着灯光，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他长久地看着陆青云。

    “陆老师，凭什么不能和我呢？”

    －04－

    距离那夜在酒吧门口巧遇已经过去了三周。

    陆青云有些懊恼地发现柳江鹤缠人的本事远超出他的预计，公选课坐在讲台下是基cao，连他去办公室有时也会遇到柳江鹤。陆青云一边翻看着自己学生提交上来可以直接被称为学术垃圾的论文一边忍受着柳江鹤的视线，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水杯往桌上重重砸去。

    “柳江鹤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陆老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柳江鹤趴在桌上，看着陆青云擦拭桌面水渍的手指。陆青云停了动作看着柳江鹤，半晌才发出一声冷笑。

    “柳江鹤，你第一次出来玩吗？不懂规矩？”

    柳江鹤看着陆青云，想起最初见到这个人时，他孤身坐在吧台前，一边说话一边用沾了水渍的手指在桌面上打圈，后来那只手被他握在手里，被他仔细亲吻过指尖。他没说话，只是站了起来往门口走。

    陆青云收回视线，以为他要离开，却听见门锁相扣的声音。

    “你干什么……”陆青云话未说完，柳江鹤便双手撑住了座椅的把手，一条腿挤进陆青云的腿间，俯身看着陆青云的眼睛。紧接着，他轻叹口气，不等陆青云再说，低头咬住了他的唇瓣，伸手将试图推开自己的陆青云按回了座椅里。

    于是，所有言语成了一阵含混的呓语，从唇齿渗出。

    背靠座椅的人唇齿间是茶叶的清香，混着茉莉花味，温热的舌尖在柳江鹤的逼迫中四处逃窜，和他本人的冷淡疏远格格不入。柳江鹤的手并不安分，扣着陆青云的手一路下滑至胸前，于是他摸到了衬衫下金属质感的坚硬物。

    柳江鹤的手顿了顿，隔着衬衫轻扯了扯那东西，陆青云的呼吸声停滞了一瞬，紧接便感受到柳江鹤掐着自己胸前的金属物，指甲敲着那物，发出一声轻笑。那人抬起头，瞧着陆青云的眼睛，说话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