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土《同谋者何人》 (第5/7页)

    吕严摆手打断我：“不是你的事。我俩早有问题，只是我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吕严深吸一口：“话得讲明白……但他不想听我说了。”

    “……哦……那你俩掰了我是不是能追他了？”

    ……

    吕严骂得是真脏啊。

    没过几天，我看朋友圈好几个人发了个狗友聚会，郭洪泽也发了，跟别人不同的是，他补了一句“谁顺路接我一下？”

    那地方离我工作室很近。

    嗐。

    【土豆老师，聚会我顺路送你啊？】

    【？你也去吗】

    【我哪有空，我去工作室。】

    【……那行。】

    他给我发了个定位：【我搬家了】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路边，狗抱在怀里，小脑袋抬着往他脖子里拱。我很没品地笑出一声，心想这阵子吕严过得真不如狗。

    郭洪泽钻进副驾，说了句“谢谢”就忙着去扯安全带，那小东西趴在他腿上看着我一脸好奇，我也是好悬才忍住自己的恶趣味，没说出那句“给爸爸抱抱”。

    郭洪泽坐得有些僵硬，看得出尴尬。但他没理由因为这一点点尴尬而难为自己，毕竟带着狗呢，不好打车。

    他犹豫着问：“你刚回来吗？”

    我说是。

    “回来结婚？”

    我笑出了声。

    我问他，“我这种人，结婚算什么大事吗？”

    郭洪泽没再说话，抱着小狗脑袋揉了两把。

    “……我跟吕严说，你俩要是掰了，我可就追你了啊。”我转过头去笑了笑：“所以啊，别不好意思。”

    郭洪泽干笑了一声，自嘲般摇了摇头：“谢谢姐。”

    ……

    “你是不是挺在意他结婚这个事的？”

    “……啊？”郭洪泽答得有些反应迟钝，“还好吧……总要结的呀。”

    我突然从心底里翻出来点怒气，声音无意识压沉了：“什么叫总要结的？”

    郭洪泽有些茫然，我又艰难开口道：“……也没错。是要结。但不是为那个结的。”

    郭洪泽更茫然了：“啊？”

    “他这种人，家里比较复杂。家里人控制欲都很重，他迟早是要逃的。”我斟酌着说得尽量平静些：“总不能他还没逃出来，又让你卷进去。”

    更多的我不说了，再说就多了。

    郭洪泽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问，“姐，那你呢？”

    我半松口气，指了指副驾的抽屉。里面夹着本相册，里面只有两张照片。一看就是学生时代，我还是短发，身边的女孩圆圆脸大眼睛，挂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初中同学。我俩高中不在一个学校，我就在晚饭时间翻出去，找她吃饭。后来她出国了。”

    郭洪泽猛地抬头：“出国？”

    我深呼吸一口：“回头介绍我女朋友给你认识。”

    ……

    “他是想稳定才结婚的。不会有人再逼他见女孩，不会有人在他避孕套上做手脚，要他先婚后爱。”

    “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我苦笑一声，我无法替人评判这一切好或不好。我们在做一场惊心动魄的逃离，这里面没有十全之选。我若是有私心，我应该告诉郭洪泽，不选吕严的确是对的，因为他身后就是泥潭。

    可郭洪泽若是毫无动摇，为什么会坐我的车呢。

    我只能让他去选。

    郭洪泽嗤笑了一声：“你跟他关系可真铁。”

    “那是。”我停了车，戳了戳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