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泉草 (第1/7页)

    据《庚辛玉册》记载：“通泉草摘下经年不槁，根入地至泉，故名通泉。”

    夏风习习，刚下晚自习的叶通泉和同学在巷子口告别，趁着四周无人，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这么做已经有六年了，每天要花双倍的时间才能回家，回到那个难以启齿却无法离开的地方。

    叶通泉小时候住在福利院，那时因为身体原因被同院的小孩欺负，给他起外号，说他应该吃垃圾，他只缩在角落不说话任人欺负，只有一个大哥哥喜欢喊他小草又总护着他。

    别人喊那个哥哥为李哥，叶通泉偏要和别人不一样，又怕被人发现不一样，只敢偷偷喊他阿水。

    至于为什么叫阿水，叶通泉早忘了，只记得好景不长，阿水被人领养，叶通泉受不了欺凌从福利院逃走，被如今的“母亲”捡到领回家。

    “母亲”没有名字，只是让叶通泉和其他人一样喊她mama，她捡叶通泉回去的那晚给小孩洗澡，看着他的下体大喊着捡到宝了，那时叶通泉还小不懂这些，直到上小学时穿着jiejie的旧裙子被mama推到一个男人身上坐着，有东西抵在他腿间，男人的手触摸了他身上所有露出的地方，最后给了mama几张钱。

    叶通泉上学的时认过钱，红色的最大，每被人抱在怀里触摸后，那些人都会给mama很多红色的钱，mama开心，大家就都有好日子过。

    之后大姐告诉叶通泉，这样做是不对的，那些男人现在猥亵他，以后就会欺负他。

    “叔叔们会怎么欺负我？”

    “就像小jiejie那样，被关在屋子里被打到哭都没人管。”

    被欺负怕了的叶通泉说什么也不让那些人再碰自己，每次mama将他领到叔叔们面前他都会大哭，还指望小孩挣大钱的mama只好作罢，只不过再没有给叶通泉吃饱过饭。

    上初中后叶通泉接触生理知识，知道自己身体的不同，也知道mama靠什么挣钱。

    她从外面捡回来小孩养大后当家妓接客，叶通泉想报警，可这样他会被再送回福利院，而且看家里的两个jiejie也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哥哥是mama亲生的每天在家打游戏不用上学，叶通泉对这种畸形的环境选择沉默。

    每次回家路过巷子口的老路灯，灯泡下的墙角有苍蝇嗡嗡作响，叶通泉小心避开巷子边的尿迹，走进这个由活动板房搭成的家，mama的屋子窗帘拉开着，她在和一位叫虎哥的常客调情，哥哥的屋子房门紧闭也能听到在摔鼠标骂人，顺着生锈的楼梯往上走，大姐的房间亮着粉色的灯，小姐的房间黑着应该是已经睡了。

    “小泉，你回来了就下来一趟。”mama的声音从一楼传来。

    “好。”叶通泉放下书包，校服将自己裹严实向楼下走去。

    虎哥是个秃头胖男人，他也没少摸过叶通泉，见人来了眼前一亮将叶通泉拉到他的腿上坐着，男人身上尿sao味味大，叶通泉也只是低着头，mama不让他剪头发，头发快垂到腰部。

    “我养的怎么样？”mama凑过来，身上低廉香水味刺鼻。

    “挺好的。”虎哥的手在叶通泉的背上抚摸，“就是有些瘦。”

    “瘦了好，你不知道那些有钱的就喜欢这种瘦的。”mama捏了下叶通泉的手腕，“那古代人说什么……小泉，你钱叔叔上次来夸你是啥来着？”

    “扬州瘦马。”叶通泉的声音极小。

    “对对，扬州瘦马，古代人都好这口。”mama说着点了根烟，“我们小泉是要给我挣大钱的。”

    “瘦马，确实瘦，那你就是肥马？”虎哥说着捏了一把mama的胸，随后两人笑骂着走向角落的铁架子床，叶通泉趁机离开。

    二楼只有一个公共浴室，叶通泉用香皂搓洗全身，拿着刷鞋的刷子在虎哥触摸过的背上乱搓，直到背部火辣辣地痛才停手，他给大姐留了半箱热水从浴室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叶通泉准备好明天用的课本放进书包，从床对面的衣柜里取出一件旧短袖，计划着过两天周末把校服洗了，家里没钱给他买新衣服，他穿的全都是家人不要的旧衣服，哥哥却新鞋不断。

    头发自然晾干躺在床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