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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是谁绿了我?是我自己?! (第3/7页)
不太好,沉着脸的模样如同山雨欲来般令人不安。在这时,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我在懵懂中抓住了它,试图为了挽救而小声解释道:“不过我现在还蛮穷的,请不起奶娘,还是得多麻烦你啦……你该不会拒绝吧?” 他垂眸不语,依旧在打量着抱膝的人儿,这把躺椅由他亲手打造,她窝在里头愈发娇小。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仰望着,那圆亮的杏眸灵动非常,瞳孔里微弱的惧意惹人怜惜。 意识到是自己过于反常了,他便以平常语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自然不会。这方面你交给我,改日我会找人替你打点好。你只需安心养胎,不可多虑多恼。” 他顿了下,克制不住地继续道:“知行,你可否再等等,再等久一点。交给我———交给时间去证明一切……” 说到最后,他不自觉地放轻语气。在方才他是想要倾心而谈,不愿见到她与旁人相守的结局。但他不敢,他们的约定还有一个月,如若此时开口扰乱她的心湖,一来忧其思;二来坏其名;而第三点也是他最不愿见到也不得不承认的担忧,她的结发之夫回来了呢? 他的剖心之言只会害她心中留刺,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尚且他端的是光明磊落之作风,不屑于插足的小人行径。他愿等,待此约过后,待一年半载她若无中意之人,他问心无愧去追求。 我听得出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也明悟了所含深意,心脏按耐不住地砰砰猛跳,我不敢深思只好匆忙应声道:“我刚刚只是在说笑,你别放在心上。还有,谢谢你。” 日子在斗转星移中过得飞快。 在约定的最后一天里夕阳逐渐隐没,而人始终未归。我的心情异常平静,兴许早在几个月前我就认清事实,此刻更像是沉重的包袱卸下了。我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入厨房备餐。 令人讶异的是他也来了,或许并非我的错觉,他表面上情绪如常,我却能感知到他不经意间散发的喜悦之情?我不知他的高兴从何而来,亦不妨碍心情随之好转,面带笑容地招呼他,“你今天来得巧,我难得做了些好菜。你若是没用晚膳,可以跟我一起进餐吧。” 他脸上笑意更甚,悠然道:“确实凑巧,想必是缘分让我今日前来享口福———那我先去收拾桌面了。” 其实修道之人早已辟谷,无需以进食果腹,这般甘愿不过是他真心享受与她静静相聚的时光。说是安静也未必,他虽食不语,但她的话篓子倒个不停。那兴致冲冲的语带笑意,那喜溢眉梢的雀跃神采使生活添了几分趣味。他认真地听着,也偶尔会附和几声,引得她心满意足地眼笑眉舒,两人用起餐来更为愉快。 这几日对他而言颇为难熬,那颗心可谓紧绷不放,在预想中的今日如往常般过着,心下松气的同时不免有些自愧,亦有着继续这般即可的念头,望时移世改之刻他能堂堂正正地向她吐露心声。 心无旁骛的独处时光在某日有了波澜,或许是孟春将临,温柔的风拂过粼粼的河流、拂过初露的嫩芽,最后拂在他的脸庞带来一抹笑容。又或许是她前夫来历不凡,到如今她已怀胎一年有余,几日前请过大夫把脉说是临产期将近。 他有喜有忧,幸是她终于不用受苦了,这几个月总是食欲不振、反酸不止,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忧则为母亲者生子不易,怜她每日吃苦受累,为此他特地寻大夫开些安胎补身的药方,饮食上亦多有苦恼。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这两日显然好些,消瘦的脸颊添了rou感。 今日正是带了些补品过去,还有她爱吃的酸果子。他边走边想着,快行至屋前,那熟悉得如标志性的无名墓碑消失了! 登时,他瞬间联想到某种可能,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好似一下子被夺走了任何侥幸心理,无由来的慌乱在心头蔓延开来。他立住了脚步,喉咙不禁发涩苦闷,而脚下如生根般怎也迈不出去。 眼见为实……眼见为实!他还未踏进去看过,怎就断下妄言呢?他稳住呼吸闭起了眼,再睁开,双眸满是坚决与义无反顾。他总要自己确认过才肯死心,不论他们的一年之约已过,就这段日子的相处而谈,更是如鱼得水般自在,况且……她亦非对自己无情,那含羞带怯的娇嗔模样至今牢牢刻入他的心间不时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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